他不敢造次,造次的人,就是涂蓝了。
没嫁人的,住在庄子里,是王妃的人,也是裴獗的人。
涂蓝还没有开口,濮阳纵打帘子出来了。
冯蕴看他一眼,又望向涂蓝,“说。”
冯蕴皱眉,便见濮阳纵上前一步,低头拱手。
“郡王已有妻室,阿万再是低贱,也不想跟人做小……哪会生出那些混账心思,倒是涂姐姐怨我,说我勾了郡王,还找我撕扯一回,娘子你说,可气不可气?”
“下午涂夫人就到了,她会和大兄交代婚礼的事,大兄可都要记住了……”
她在花溪住的这些日子,声称要跟大家一样,有一技傍身。
花溪就这么多人,涂蓝会喜欢濮阳纵也不稀奇。
两侧百姓纷纷驻足看去,唏嘘有声……
所以,只要听娘子的话就好,不用想太多。
“听说你啊,又是上战场,又是闯宫的,没把蓉姨吓死。”
这是哪个贵族世家来喝喜酒了?
只见官道那头,慢慢出现几辆车驾,华丽张扬,侍从一律身着便服,但足有十数人,隐隐透出几分逼人的气势……
她心知,没有冯十二娘,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讨喜的阿万,也不会明白那样多的道理……
而冯蕴在她走后,却一个人思考了许久。
然后——
全都放弃了,最后谁也没想到,她会爱上农具坊里打铁……
“蓉姨。”冯蕴迎了上去。
他拱起手,客套招呼,脸上有细微的尬变。
她倒是看得实在。
冯蕴让品书带他用了饭,然后试穿喜服。
冯蕴看着这一片喜色,莫名有些心乱。
涂蓝饮泣着,头几乎垂到地面。
但冯蕴现在的处境,已经不是重生之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