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大王长了志气。”
裴獗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默不作声。
“这些日子,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总有那么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冯蕴低声说着,又看他一眼。
“不过,也不算过分吹嘘。一旦渡过沂水,再入邺城便是一马平川,李宗训啊,也蹦跶不了几日。一个月虽然夸张了些,三个月想来可行。只要大王愿意,我们今年在邺城高高兴兴地过年,肯定不是问题……”
这是她基于双方战事的判断。
不料,裴獗默默看来,竟突地开口。
“我恐怕要让蕴娘失望了。”
冯蕴看着他肃然的面孔,心下微微一沉。
“此话何解?”
裴獗抿紧嘴角。
良久,才淡淡地道:
“以静制动,再觅良机。”
“什么?”马儿嘚嘚,跑得太快,十月里寒风刮着脸颊,刀子似的痛。冯蕴将两只耳朵用裘皮围得严严实实,没有听清。
又重复:
“大王方才说什么?”
裴獗提高声音,淡淡开口。
“不必急着渡河攻城,静待时机。”
冯蕴很有些意外。
打到现在,不该一鼓作气吗?
她不理解这个决定,但对于打仗一途,她素来不给裴獗太多意见,也相信裴獗对战机的判断。
既然他这么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静待便可。
裴獗抵达沂水南岸的北雍军大营,当日便引来全军振奋。一个个北雍军将士跃跃欲试,就等着大王一声令下,铁蹄压境。
然而……
人们很快发现,猜错了。
众望所归的雍怀王亲自领兵征伐邺城,竟然让一面倒的战局,停滞下来,洪流滚滚的北雍军铁骑,在沂水边安营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