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亲手推着轮椅带裴冲参观了这座宅子。
“我记得你以前和阿母说过,等老了便解甲归田,找个有山有水的小地方,过悠闲日子。”
裴冲沉默。
裴獗道:“安渡很好。你愿意在城里住,便在这里。想去庄子里小住,蕴娘也会为你安排妥当。”
裴冲眉梢微动,回头瞥他一眼。
“你媳妇很好,别负了人家。”
裴獗:“不敢。”
裴獗道:“没有。”
这新宅置办了,敖政也是头一次来,边走边看边点头,不停说好。
裴冲又道:“我们也不是全然没有家底的苦寒之家,你们大婚没好好操办,本已是亏欠,在别事上,你便多体谅她一些。”
又道:“你父从军多年,也没为你攒下多少家底,但这座宅子的钱,也是出得起的。”
“阿姐猜得不错。姐夫很是思念,希望能与阿姐破镜重圆……”
冯蕴自是客气地还礼。
明明有新宅,为何裴媛不肯在这边住呢?因为这是敖家人为敖七买的。
倒不是说她大方到一出手就赠送一座宅子给人,而是当初她之所以有钱安家置宅,本也是倚仗了裴獗。更何况,他早将家底交给她了。
寒暄一番,冯蕴发现这个敖丞相随行的仆从只带了不足十人,箱笼却装了足足五十箱,也不知是些什么东西。
不便掺和他们夫妻的私事。
见面没几次,蕴娘已得他如何信任,是让裴獗意外的。
“我听姐夫的意思,你们起初只是假和离?”
怎么想,也该是“裴府”,而不是“冯府”。
裴獗眼皮跳了一下。
沉默一下,她笑着应道:“阿姐别把话说得太早。不是有句话说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跟他,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