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纵看到妹妹,却是反常的和气。
“妹妹快带母亲回去歇息,母亲一宿未眠,身子虚着呢……”
濮阳漪察觉到了哥哥的态度变化,但没有多想,掉头就让侍女为车夫指路……
大长公主却道:“不急,和大王王妃说一声。”
冯蕴的马车在大长公主后面,这时才堪堪到达。
她也是缺了觉,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便倒在裴獗的怀里睡着了。
听到周遭的嘈杂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深邃的视线。
“到了?”
“到了。”裴獗看一眼帘子,“大长公主在等。”
冯蕴打个哈欠。
住得这么近,这些礼数为什么就不能免了呢?
冯蕴在村子里住惯了,习惯懒散,太过正式就觉得累。
但她没有说什么,在小满扶她下车的刹那,脸上已然换上得体的笑容,走到大长公主的车驾前,行了一礼。
“殿下不必跟我客气,我在村子里自在惯了,平常都没有礼数的。往后,大家都要舒舒服服的才好。”
大长公主笑了一下,看着远近围观的村民,好像半点都不惧怕雍怀王,对王妃更是亲近得像自家亲戚似的,不由感慨。
“王妃说得是,本宫也该入乡随俗。”
她声音未落,一个妇人带着个少年走了过来。
一个是姚儒家的汪嫂子,另一个是孙家小郎。
一个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用米糠垫着的鸡蛋。
一个背着背篓,篓子里装着大半背篓草药。
汪嫂子将背篓放下来,抓一把草药,笑盈盈地道:“大长公主殿下,这些草药是我家老姚吩咐我去界丘山上采来的,新鲜着呢,说是熬了给郡王喝,有利伤口长肉,让指头快点活过来……”
她说话爽朗,上前福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