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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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门。
夜灯如昼。
天早已黑透了,冯蕴和裴獗还在书房里,挑灯夜战。
木案上,摆着冯蕴就人工河渠的开凿章程,足有二十几页纸那么多,写得密密麻麻……
“我查阅典籍,眼下能想到的就这些。大王可拿去给都水台参考,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些启发。”
冯蕴说得谦逊。
裴獗看她一眼,眸底幽深。
“他们尚不如你周全。”
说罢,他让纪佑把图纸呈上,摊开在冯蕴面前。
“这是都水台所绘。”
冯蕴没有想到他会把公务带回来,专程让自己过目。这样的看重,是前世今生都少有的。
她眉梢扬了扬,深深看裴獗一眼,展开图纸,仔细来看。
都水台专司水利,都水使者更是个中佼佼之人,这张图纸比冯蕴写画的那些,尺寸更为精密,测量数据也更为准确。
冯蕴嗔道:“明明他们就比我好。”
裴獗摇摇头,“蕴娘的好,在于章程简单、实用,周期更短,花费更少。”
冯蕴笑了一下。
她所计算出来的,只是花费本身,但都水台的章程里,要考虑的因素更多,涉及官场,她不便多说,只是含笑相对。
有裴獗不明白的细节,她才仔细解答。
二人从书房出来,已是三更。
仆女在前引路,打着灯笼。
冯蕴慢慢走着,脑子还在思考方案,一只大手忽地伸过来,握住她的手,以扶携的姿态,将她半揽入怀……
身后的仆从见状,全都垂下头去。
冯蕴看裴獗一眼,唇角微弯。
黏黏糊糊的,这人准没想好事。
回到屋子,冯蕴让仆女侍候洗漱,裴獗提着辟雍剑出门练功,等他大汗淋漓地回来,冯蕴已躺在榻上,抚摸着洗得香喷喷的鳌崽,看着书,几乎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