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的比左仲更狠,整个脑袋都被白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有两道浅浅的划伤,看着狼狈。
但他说话的时候,中气比左仲更足。
“狗日的萧呈,一定是他干的。嘴上说两国结盟,又是修桥又是铺路,向大晋示好,背地里只怕没少谋算我们大王……”
冯蕴回头看一眼濮阳九,又问:“将军伤在何处?”
纪佑:“腰上。”
左仲:“肩膀。”
两个人异口同声,冯蕴扫视一眼尚未醒转的裴獗,看着他二人。
“你二人当时离大王远吗?”
两个贴身侍卫,伤得不如裴獗严重,竟让大王重伤昏迷。如此凶险,三人其后又是如何脱险的?
冯蕴满是疑窦。
纪佑想说点什么,牵动伤口,嘶的一声,龇牙咧嘴的含混过去了。
左仲道:“是属下无能。”
冯蕴没再多说什么,等濮阳九看完伤势,回头对冯蕴道:
“伤可见骨,还须好生休养才是。”
冯蕴嗯声,“有劳濮阳医官。”
濮阳九无奈地叹息一声,“如此客气作甚,我帮老裴看伤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家伙,刚入营那会,三天两头受伤,小擦小刮的不断,我都习惯了。”
冯蕴目光落在裴獗那张苍白的脸庞上,听濮阳九说着那些她没有参与过的事情,想象着年少入营的裴獗是什么样子……
“如此说来,这人要全须全尾的长大,也真是不易。”
濮阳九说:“可不是不易么。”
他脸带笑容,表情看上去也太轻松了一些。
冯蕴再次沉默,一路无言。
一直到马车驶入长门,她差人将裴獗抬入内室,又叫了水来,亲手帮他擦洗一下身上的脏污,把仆从等屏退下去,这才板着脸,在榻边坐下。
“还不醒,是要等我请人来跳大神吗?”
室内静悄悄的。
冯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