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军万马似的。
李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拱手应诺,又迟疑着脚步,回望过来。
“主公,裴獗来势汹汹,北雍军最擅长攻城打硬仗……丞相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李宗训冷笑一声,双眼阴沉沉地眯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裴獗想扶持元尚乙坐上龙椅?休想。”
见李深满眼担忧,他沉声道:
“必要时,鱼死网破,全城尽毁又何妨?”
“丞相!”李深大惊失色,双眼恐惧地看着他,“三思啊!”
李宗训冷眸,“已无回头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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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没有退路了的,又何止李宗训?
京郊大营里,北雍军得到消息便在校场上迅速集结。
他们本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士兵们都是刚刚从战场上拉下来的,见惯了生死和鲜血,却没有见过如此龌龊的手段。
他们在外与齐军拼死拼活,朝中的官老爷们吃喝玩乐,如今一声“叛军”便将他们的功劳抹杀。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新君上位必然不会放过他们,那何不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闯出一番天地?
赫连骞扶刀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众人。
“兄弟们,今夜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我赫连骞不说,你们想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没错,你们听到的,都是真的!中京城里那个尸位素餐的老东西,说大将军是图谋造反的逆首,我们是助纣为虐的叛军!兄弟们,你们说,我们屈是不屈!?”
“屈!”
“没错,屈!都他娘的快屈死了。狗丞相大概忘了,当年是谁一力托举他的外孙坐上龙椅,是谁阻止内廷叛乱,稳定朝纲?又是谁领兵出征,抗北戎,杀南齐,守护着大晋的安宁,护卫了我们的妻儿爷娘?”
“是大将军,是雍怀王!”底下士兵吼声如雷。
“对!”赫连骞目露厉色,单手叉腰,抬眼望向漫天风雪,痛心疾首地呼喊,“这是我等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