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吃的、用的都由庄子里解决,衡阳又在庄子里的家学读书,她自己确实花不了什么钱。
更紧要的改变,不是生活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在长门里,人人有事可做,只要不违反冯蕴定下的那些规矩,就可以活得很轻松,很自我。没有歧视和攀比,甚至很少能感觉到高低贵贱……
最大的主子冯蕴,待人和善,从上到下效仿,没有勾心斗角,孔云娥在这里度过的时光,是有生以来,最舒服的。
也是在这里,她才发现,女子其实可以有别样的活法。
如文慧、应容,如南葵柴缨……
如现在的她。
冯蕴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拿了个金镯子,转头就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示意孔云娥。
“看上什么,随便挑。”
孔云娥哪里敢要?
冯蕴不由分说,从中挑了个做工精致的步摇,插在她的头上。
“好看。过年戴着正好,喜气的。”
孔云娥目光泛起潮意,笑了笑,手摸鬓发。
“多谢蕴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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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雪稍霁,花溪村全是去安渡办年货的人。
几辆牛车上,坐得满满当当,还有不少汉子挑着担子,牵着妻儿,相约出门。
庄子里,是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的。
阿楼喜滋滋上门,拿着年货清单给冯蕴过目。
冯蕴昨夜睡得不太宁安,头有点痛,瞄一眼便摇头。
“楼总管做主便是,莫要问我。我只管吃。”
一声楼总管,把年轻的阿楼喊得红了脸颊,忸怩起来。
“女郎又笑话我。”
他仍唤旧时称呼,改不过来。
冯蕴笑问:“今日是不是还要进城办年货?我跟你一起去。”
阿楼登时开心起来,下去安排人手。
小满也开心起来,她从箱子里翻出那件狐皮领的大风氅,裹在冯蕴的身上,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