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焰屈起手指,轻抚心脏。
那里仍在剧烈的跳动,没有从余韵中回复。
陡然而生的耻辱感,却令他无比恐惧。
上辈子是真的做了大孽,老天才会这般惩罚他吧?
枯坐片刻,他轻轻出声。
“桑幼。”
桑幼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外,隔着烛火隐隐约约。
“世子唤仆何事?”
淳于焰道:“备水。”
桑幼应诺。
他听见了主子破碎的声音。
但他不敢问,很快消失在屏风外。
淳于焰面色沉静地扶桌起身,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
屈定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世子,世子可在?”
这些谋士在贵人跟前是很得脸的。
殷幼没有拦他,跟在后面帮他叩门,笑着问:“屈先生,可有什么好事?”
屈定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自是。等见了世子再说……”
淳于焰微微沉眉,侧目看着那张面具,拿起来戴好,又整理了一下衣襟,端坐沉声。
“进来。”
门嘎呀一声响,铜灯被风吹得忽闪忽闪。
屈定走近,看着烛火下那张不会有表情的面具,微微一揖。
“世子,仆查到消息了。”
淳于焰端起早已凉透的茶盏,“说吧。”
屈定走到他的身侧,这才低头,与他耳语。
淳于焰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出剧烈的惊诧,慢慢转头看着屈定,见他再次点头,窒了窒,脊背的汗意被冷风一吹,浑身发冷。
许久才发出凉凉的一笑。
“果然是个疯子!”
他想过许多冯蕴中毒的真相……
唯独没有想过,凶手竟是她自己。
“敢对自己下此烈药,不怕断子绝孙,够狠辣,够歹毒……”
屈定叹息,“仆眼下只能查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