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问:“你怕不怕太后?”
庞贵再次点头。
“那如果是为了救你家主子而得罪太后呢?”
庞贵眼睛微微一红。
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
“小人不怕了。”
“那好。我帮你支个招。”冯蕴示意他走近一些,然后将手里的红色虎头鞋递上去。
“你即刻去翠屿,就说中京韦府来人,骆姬身子见红,有小产征兆,求见你家主子……”
庞贵似懂非懂。
“若是太后不让小人见呢?”
冯蕴冷笑。
“国有国法,你家主子是大内缇骑司重臣,不是太后私宅里的奴才,想打便打,想杀便杀。纵使韦司主犯下死罪,也当由大理寺审后再刑,你可明白?”
庞贵这下明白了。
主子没有定罪,那家里姬妾小产生孩子就是大事,太后没有理由拦着他不让见,更不可能拦着他离开。
“至少,也可一探虚实。”
“小人懂了。”庞贵激动地抱着虎头鞋,不停朝冯蕴鞠躬。
“有劳冯夫人,小人即刻就去。”
冯蕴点点头。
“等你消息。”
庞贵出门去了。
冯蕴叫来葛广,小声叮嘱几句,这才让小满将手炉里熄灭的炭灰倒掉,重新换了火炭,捂在被子里,这才觉得暖和了些。
她冬日很是怕冷。
可暖床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裴妄之啊!
可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不然,她怕是要亲手替他下葬了。
-
翠屿暖阁。
李桑若一头乌丝披散着,曲线毕露,她深吸着“合枝”幽幽的香气,在充盈的靡味里,双眼半阖陶醉至极,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吐出那个名字。
韦铮不是宋寿安。
她不能在他面前唤裴獗。
可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