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在和温行溯下棋说话时,裴獗已然回了大营。
他端坐在首位上,看着左仲道了一声。
“今日河边,做得很好。”
左仲拱手:“全靠大将军栽培。”
他不是擅于拍马屁的人,裴獗不适地皱了下眉,没有多说什么,只将桌案上的圣旨翻开了,看了一下。
“传旨的常公公安顿好了吗?”
左仲道:“在驿馆里。”
裴獗身姿往后仰了仰,双眼微眯着似是思忖片刻。
“好酒好菜地招待着。”
左仲眼睑微微一动,看着裴獗脸上冷肃的表情。
“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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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蕴次日醒来就听到府里在议论,那个从中京城来传旨的公公,昨夜里去画堂秋月楼吃酒,抱着个小娘玩闹一宿,天亮时醉醺醺的出来,不慎摔入淮水,淹死了。
画堂秋月就在淮水边上。
这一摔,可以说摔得天衣无缝。
寺人去花楼,还摔死了,消息很快传遍。
小满和大满说着,眼里满是鄙夷之色。
冯蕴眼色幽幽,笑道:“寺人也是男子,好色也属正常。”
说罢摇摇头,又笑了一声。
小满问:“女郎你为何这般开心呢?”
“有吗?”冯蕴摸了摸自己的脸。
“有。”小满重重点头。
冯蕴望着她,满脸和煦,“我种的树,又长大了一截。”
两个仆女听不懂她说的话,纳闷地看着她,小满甚至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没有发热呀。”
冯蕴白她一眼,拍开爪子。
“去,收拾收拾,准备回安渡吧。”
病好得差不多了,她想念鳌崽,想念长门了,成日待在信州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