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秦店家,此乃朝廷决策,你觉得有冤,且尽管往登闻院告去。不过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还是劝告你一句,你便是告到御前,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说罢,他将双手抄在袖中,态度极尽恶劣。
那人被马叔扶起来,秦想想看他,约莫是和自家爹差不多的年纪。大约来解盐司前,头发都是梳得好好的,只不过和黄公事起了争执,这才狼狈不堪。
能拿得出一万贯的商贾,已经算是巨富了,身上穿的衣衫也是新绸做的新衣。
那人感激秦想想的相帮,自我介绍道:“这位秦娘子,鄙人乃是云州盐商翟图。看秦娘子年纪,比我家中女儿还要小呢,没想到也被这可恶的解盐司给骗了。”
“那我便厚着脸皮称你一声翟伯父了。翟伯父可是千里迢迢的来解盐司提盐?”云州离京师有千里之遥,和穆霆所在边关燕州相邻。按大盛解盐司规定,这盐商须得到京师解盐司来,买了盐引才能提盐,还要自雇马队运送回去,其实盐商这碗饭,并不是那么容易吃。更何况云州这么远,轻装上阵的赶路也要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更别提还要运送这么多盐回去。若是遇上山匪什么的,又是一场变数。
翟图点头:“这盐引是去岁秋,云州盐转运使硬硬卖与我的,我原来并不想买这么多,可他软硬兼施非要我买足一万贯,我想着我本就是盐商,若是囤多些盐也无妨,便掏尽家中钱财,又寻亲戚借了一些,这才凑足一万贯,可谁能想到,这盐竟还不能提!”
说到最后,翟图已经咬牙切齿了。
想来这番说辞翟图已经和黄公事说过,黄公事听着,仍旧无动于衷。
既然不能提盐,秦想想也懒得去排队了。她对翟图道:“我在水车巷子里开着一间食肆,做些方便的吃食,若是翟伯父不嫌弃,且移步到鄙店歇歇脚,吃碗水饭罢。”
“既然秦娘子相请,伯父只得叨扰了。”翟图说。
秦想想一行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