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有任何抗拒,坦然接受天子剥夺他权柄的决定。
一念及此,苏云青不禁再度叹息。
“陛下让你接任织经司提举,足以打消朝中绝大多数人的疑虑,因为在那些人看来,你之于我就像陆沉之于荣国公,这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传承,不会影响到朝堂大局。”
秦正语调温和,凝望着苏云青的双眼,轻声道:“但实际上你我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上下级,你并非我的心腹,我对你亦无格外的关照。不过今日你能来送行,我确实感到很欣慰,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刺驾大案发生后,朝野上下对我避之不及,唯恐和我牵扯上导致陛下不喜,就连织经司里那些人都是如此。”
苏云青心里忽地涌起一缕感伤。
虽说因为共同的志向,如今他坚定地站在陆沉的船上,可若是谈及他此生最敬佩的人,秦正必然在前三之列。
身为织经司的一份子,他当然知道秦正这十多年究竟为大齐做了多少事,如今却是一個人未走茶已凉的结局,如何不令人心寒唏嘘?
他诚挚地说道:“下官会永远记得大人付出的心血。”
秦正微笑道:“如此便已足够。其实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让人转达几句话。”
苏云青肃然道:“请大人示下。”
秦正思忖片刻,缓缓道:“伱在京中根基不深,或许这是陛下选择你的原因之一。我希望你能明白,织经司乃是天子的耳目,这个衙门若是发展壮大,蕴含的力量难以想象。你既为织经司提举,无论如何都要谨记一点,千万不能越过界线。织经司若插手朝堂,便是自取灭亡之日,天子或许对此乐见其成,但朝中文武必将置你于死地。”
苏云青心中一凛。
其实秦正这句话还有一层深意,倘若天子想增加织经司的权柄,苏云青不能盲目听从。
没人愿意看到这个特殊的衙门从笼中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