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谢珍是极为典型的官场老油条,当初天子和江南世族就北伐争执的时候,这个老头儿暗戳戳地给陆沉上眼药,被天子好生敲打了一番,后来郭从义和王晏等人造反失败,他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告病辞官,只是天子始终没有允准。
“适之啊,为父很想知道你心中的执念是什么,只是很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得到答案。”
李适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即便他和李道彦在某些问题上存在很大的分歧,但这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且在外人看来李家父子本就一体,他当然希望老父能够长命百岁。
老人面上浮现一抹苍凉之色。
李道彦语调平缓,听不出这是称赞还是讥讽。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李适之便将礼部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无论是大皇子的葬礼还是太子的册封大典,他都办得非常妥当,既没有任何失仪之处,也没有靡费太多的银两,赢得朝堂各部的交口称赞。
这里面有他的父皇,也有厉天润这样为大齐贡献所有的忠臣良将。
“起来吧。”
从那些恳切的言辞来看,李适之似乎真的认识到以前固执的错误,渐渐有了大局为重的观念,只要他能够维持这样端正的心态,再加上他几乎无可挑剔的治政能力和渊博的学识,倒也当得起锦麟李氏下任家主的重担。
“是吗?原来问题出在老夫身上。”
“是,父亲。”
“最近在礼部做得可还顺手?”
李端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位一生经历无数坎坷磨难的君王表面上古井不波,实际上正处于激烈的天人交战。
“……眼下强敌进犯一如当年,臣虽病体残缺,仍愿献策于御前,领军于阵前,以解边疆之危,以佑大齐河山。”
皇城,文和殿。
如今他基本不出家门,礼部的政务实际上是由两位侍郎负责,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