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贺州。
时间进入十月下旬,道旁的景色愈发萧索冷寂。
空气中泛着冰冷的寒意,从成州返回京城的漫长队伍沉默前行,无论边军骑兵还是京营镇威军步卒都换上了御寒的冬衣。
来回数千里的长途跋涉,加上沿途不断的操练和淘汰,镇威军将士的面貌足以用焕然一新来形容。
虽说他们还没有经受战火的考验和磨砺,至少看起来已经有了一支精锐之师的气质。
马车之内,陆沉翻阅着一封字迹娟秀清雅的长信,谭正毕恭毕敬地坐在一旁。
天子的身体状况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早在半年前他就对陆沉和秦正说过,因为病痛的加深和长期操劳导致的恶化,他坦言自己的寿数难以长久。
这不是恶意的打压或者闲置。
只不过在陆沉看来,靖州军的实力不止于此,厉天润应该是在故意示弱,争取将景军和庆聿恭的视线吸引过来。
庆聿恭微微一笑,语调却很严肃:“记住,不要被你的敌人牵着鼻子走,哪怕他主动向你露出破绽。兵法之道,奇正相合,首要在于以我为主,要让敌人进入我们的节奏。”
陆沉微露讶异,从成州启程后,他就让尹尚辅将自己的行程安排提前送去京城。
但他知道天子对面前这位年轻国侯的器重和信任,因此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近来偶感风寒,所以想早些见到陆侯返京。”
谭正轻声一叹。
庆聿恭转头看向一人,淡淡道:“谋良虎。”
直到所有人都表达完自己的看法,接下来就会陷入毫无意义的重复争论,他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就是厉天润希望看到的结果,你们以为他真的没有能力将防线扎得更加稳固?当然,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能够看出这是厉天润在故意示弱,认为对于我军而言这同样是个机会,因为厉天润想示弱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