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
几十颗丢在枢密院大门前的人头,打得是他这位枢密使的脸。
对于陆沉这种翻脸掀桌子的举动,李道彦并无责备之意,相反赞许道:“年轻人就该一怒拔剑,免得有些人把你当做软柿子,即便你不畏惧那种角色,一而再再而三也不免厌烦。你如今只是弱冠之龄,如果这么早就像我们这些老头子一般暮气沉沉,人生有何意趣?”
陆沉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以往和李道彦接触不多,但他知道这位宰相对自己还算不错,只是今天他明显更加豁达直白,仿佛把陆沉当做自家子侄看待。
一念及此,陆沉不慌不忙地说道:“有老相爷这番话打底,将来晚辈肯定会多做一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事。”
“看来在京中待了几个月,你也学会哄人高兴和顺杆往上爬的本领。”
李道彦笑着抬手点了点他,又道:“你有满腔热血自然是好事,爱惜部属更加难得,不过让老夫刮目相看之处,在于你后续沉得住气,没有因为是受害者便肆意妄为,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尤其伱这段时间在府中闭门谢客,可谓真正领悟为官之道的表现。”
陆沉听着一波又一波的赞赏,脑海中猛然蹦出一个念头,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老相爷,您今儿像是不要钱一般给晚辈戴高帽,不会是锦麟李氏有人牵扯进那桩刺杀案里,所以您准备提前在晚辈这里埋伏一记后手?”
李道彦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狡黠说道:“你猜。”
陆沉轻叹道:“老相爷说笑了,晚辈怎么可能猜得出您的心思。”
“猜不猜得出并不打紧。”
李道彦摇摇头,从容地说道:“其实老夫今天只想啰嗦一句,你且姑妄听之。”
陆沉敛去笑意,微微垂首道:“晚辈洗耳恭听。”
李道彦抬头望着前方已经映入眼帘的文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