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父皇好不容易争取到左相的支持,才能让这条决策顺利通过。”
陆沉摩挲着白玉酒杯,缓缓道:“倘若当时陛下让殿下来操持这件事,不知殿下有没有信心说服满朝公卿?”
大皇子微微一怔。
他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陆沉继续说道:“纵然是陛下也会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时候,越是位高权重越需要小心翼翼,因为上位者一个决定往往会影响到无数黎民百姓的命运。故此,耐心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优点,一怒拔剑快意恩仇虽然听起来很霸气,在朝堂上却行不通,至少在如今的我朝行不通。”
大皇子皱眉道:“本王并不缺少——”
话音戛然而止。
他望着陆沉明亮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私底下的表现恐怕瞒不过父皇,自然也就骗不了眼前的年轻国侯。
此刻他终于开始思索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坐稳那个位置?
一时之间肯定无法找到确切的答案,但是相较于方才的悲愤和郁卒,大皇子的心情有所平复。
陆沉提壶给自己的杯子斟满流香酒,然后举盏望着大皇子,平和地说道:“殿下,臣不胜酒力,便以这杯酒感谢殿下今日的盛情招待。”
大皇子知道他想要离席而去,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当陆沉表明天子允许他今日赴宴的根源,以及对于储君之争更深入的思考,他心里那些话便无法出口。
两人举杯示意,同时一饮而尽,陆沉随即起身行礼告退。
大皇子望着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美味佳肴,颓然地坐下,长长地叹了口气。
走出丰乐园的大门,陆沉脸上可见几分酒色,但是眼神依然清明,毕竟一直是大皇子自斟自饮,他喝的酒不算很多。
秦子龙招呼亲兵们上前,簇拥着马车离开此处。
车厢内,尉迟归打量着陆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