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
庆聿怀瑾终究不傻,很快便反应过来。
陆沉所言不假,但是他刻意模糊了一个问题——即便景帝真的忌惮庆聿恭,他在平定天下之前不会自掘根基。抛开庆聿恭本人的军事才能不论,庆聿氏在景朝内部掌握着很大一部分势力,比起陆沉在南齐的处境要强出太多。
景帝确实有可能敲打庆聿氏,但他不会做得太过分。
至于有朝一日景军平定天下,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时候,庆聿氏或许有危险,但庆聿怀瑾相信自己的父王会在那之前找到一个妥善的法子。
陆沉见她没有上当,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他没有指望庆聿怀瑾因为几句话就生出反心,只是要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为将来的时局变化做好铺垫。
“你说我是在危言耸听,你又何尝不是故弄玄虚?”
陆沉看着面前这张秀色可餐的面庞,微讽道:“你朝皇帝雄才大略,我朝陛下难道就分不清主次缓急?莫说是我朝陛下,便是中枢那些衣紫重臣,他们就算不支持北伐,也没有想过迫害边军。几个月之前,伱让人在永嘉城散布谣言,编排我的身世,结果如何?”
庆聿怀瑾强硬地说道:“你朝皇帝心中必有猜疑,难道你能否认?”
陆沉摇头道:“猜心是你这样的小女孩做的事情,我们只看真实的表现。”
庆聿怀瑾眉尖紧蹙,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沉,眼中浮现危险的光芒。
许是心中压抑的情绪积攒太多,又或是在陆沉面前处处碰壁,再加上陆沉言语之间总是将她当做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在乖巧一段时间之后,她骨子里的狠厉被彻底激发出来。
于是她不顾钩沉之毒对自己的限制,突然一头狠狠撞向陆沉的小腹。
在她眼神变化的时候,陆沉心里便已经有了预警。
间不容发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