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指着旁边说道:“王大人,请坐。”
厅内除了他和王师道,便只有苏云青一人。
王师道拱手一礼,旋即落座。
陆沉已经提前得知苏云青派人送来的口信,虽说心中有些不解,面上仍随和地说道:“王大人此来有何见教?”
王师道不答,满含深意地看向对面安坐的苏云青。
陆沉见状便道:“苏大人与我不分彼此,王大人直言便是。”
苏云青心中颇为熨帖。
那天两人同行探查河洛城,回去的路上苏云青诚恳表态,陆沉没有给出直接答复,但眼下这句话足以说明他对苏云青的认可,接纳更不在话下。
然而王师道却摇头道:“王某并无挑拨之意,但是今日这些话委实不宜让第三者听见。苏检校亦不必担心,织经司的档案里想必记载得很详细,王某在进入察事厅之前仅为军中文书,于武功一窍不通,否则也不会依靠投效景朝谋得一席之地。”
他将话说到这个份上,纵然陆沉不在意,苏云青却不好继续留下,便起身道:“陆都尉,我去外面静候。”
陆沉想了想,点头道:“有劳苏大人。”
苏云青离去的时候将厅门关上,里面谈话的声音便不会传出去。
此时此刻,陆沉的目光冷了下来,缓缓道:“我不喜欢旁人故弄玄虚,有话直说。”
纵然无数次研究过这个年轻人的生平和性情,此刻亲身感受到陆沉锐利的话锋和满身凌厉的杀气,王师道亦不禁出现刹那的失神,随即喟然道:“如果早知道陆都尉可以一战破河洛,我肯定不会放任张璨在宫中设下这样一个杀局。”
陆沉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果然不出他所料。
张璨之所以能在庆聿怀瑾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止有王安帮他遮掩,王师道同样在推波助澜,至少也是默许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