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在你一环套一环的狡诈诡计引诱下,庆聿忠望很难做到始终如一。”
厉冰雪莞尔一笑,颇为罕见地调侃着。
陆沉对她“狡诈”的评价感到很有趣,便顺势说道:“话说回来,方才你在大都督面前据理力争,我还是第一次见识伱的气场,至少也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厉冰雪以前没有听说过“气场”二字,不过联系上下文倒也勉强猜出这个词的含义。
她转头望着陆沉,似笑非笑地说道:“陆沉,你是在暗示我很凶?”
陆沉隐隐感觉到她温言细语之下掩藏的杀气,遂一本正经地说道:“怎么会呢?我是在称赞厉都尉公私分明、立场坚定、条理清晰,将来必定会成为大齐一方主帅。”
厉冰雪忍俊不禁,批道:“惫懒。”
两人走过长街,来到另外一条街道上,远处便是分叉路,往西前往锐士营驻地,往东则是飞羽营驻地。
陆沉觉得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很舒服,不需要刻意提及或者回避某些话题,唯有坦诚二字,兼之他们同样在战场上领军,在很多方面都有共同语言,偶尔打趣调侃让气氛变得更加温馨。
他笑了笑,然后颇为关切地说道:“薛老神医去了江北,厉大都督肯定可以调养妥当,你不要太过担心。”
厉冰雪心中微动,她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表露过这层担忧,但是心里又怎会忘记自己父亲的病情,只不过她领兵在外不能流露软弱的情绪,因此一直将担忧深深地藏在心底。
听到陆沉的关心,她轻轻点头道:“我相信薛神医的医术。说起来,这件事真得好好感谢你。”
“先前不是说过你我之间不言谢字?若是认真算起来,分明是你帮我的时候更多,广陵城外、京城遇袭、雷泽之战,乃至前段时间你陪我去泰兴府,一桩桩一件件怎么算得清呢?”
“泰兴府那件事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