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登时不敢再拖延,连忙转身冲进刺史府内。
陆沉收起玉牌,长刀拄地,厉冰雪站在他身边,轻声道:“若是伯父无碍,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收拾这种杂碎有很多法子,不必闹得满城风雨。”
“嗯。”
陆沉微微颔首,厉冰雪便不再多言。
门前广场上可谓一幅众生图卷。
季锡明仿佛受到莫大的侮辱一般,其实在陆沉掏出提举玉牌的时候,他虽然方寸大乱但还不至于太过狼狈,唯有陆沉逼迫他最忠心的下属去请陆通,这一手让他几乎咬碎了牙齿。
织经司的密探们心情无比忐忑,一方面惧于季锡明的威压不敢改弦更张,一方面又担心今日的事情会惹来那个年轻人的打击报复,自然惴惴不安十分惶恐。
淮州刺史姚崇神色复杂,他望着那些满身铁血气势的边军骑卒,毫不怀疑只要陆沉一声令下,他们就敢持刀硬闯刺史府衙。
唯有这样的精锐军卒才能击败景军主力,可是他们眼中明显只有陆沉的命令……
姚崇不由得喟然一叹。
朔风猎猎,在令人几近于窒息的沉肃中,陆通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旁边便是小心翼翼极其恭敬的织经司密探。
陆沉抬眼望去,入目便是那张略显富态的面庞,以及脸上温和又欣慰的笑意。
这一刻他不禁眼眶发涩,连忙迎了上去。
然而等走到近前,陆沉眼神猛然一变,没等陆通开口招呼,他便伸出手握住陆通的手腕,急切地查看他的脉象。
此时他才看清中年男人眼中的血丝和疲惫,颤声道:“爹……”
陆通抬起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头,微笑道:“没事,不过是陪他们聊了几天而已,我们回家。”
陆沉却猛地松开他的手,紧接着如风一般消失。
场间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季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