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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来看,天子这十三年做的事情不算多,大抵只分为两件,其一是力保以萧望之和厉天润为首的边军将帅,其二是在面临各方掣肘的情况下在朝中一点点发展出忠于自己的势力。
听起来简简单单的两件事,实则要付出无尽的心血和精力,天子也在这个过程中磨砺出极其强大的心志,因此他根本不会将丁会这样的存在视作眼中钉。
归根结底,无非是求同存异罢了。
想到这儿,秦正若有所思地说道:“陛下,虽说这次左相出面压下朝堂上的风波,但是臣觉得他们肯定还会找右相的麻烦。”
李端微微颔首,淡定地说道:“所以北伐必须取得更大的战果。北方边军不断取得胜利,一步步收复大齐的疆土,右相在朝中就会有更多人支持。他作为朕的得力臂膀,只要朝中拥戴他的大臣占据一定的比例,光凭那些人的攻讦动摇不了他的相位。”
听他提起北边的战事,秦正沉吟道:“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淮州军收复伪燕东阳路的问题不大,甚至在沫阳路这边也能取得一定的进展。”
李端转头望着他,问道:“萧望之在密折中说的那件事,你如何看待?”
翟林王氏的改弦更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件事的影响极其深远,而且暂时又不能公之于众,故而李端迟迟没有决断,眼下只是给了萧望之一定程度的自主权,并未给王家一个明确的答复。
接纳王家的好处无需赘述,但是这里面牵扯到当年的纠葛,因为王家是最早投靠景朝的世家之一。虽说不能将河洛失陷先帝驾崩的罪名扣在王家头上,但谁也无法厘定王家在元嘉之变前后发挥的具体作用。
秦正思忖片刻,缓缓道:“陛下,此事关键在于王家想要什么。如果他们只是希望重头再来,陛下和朝廷不再追究翟林王氏当年犯下的错误,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若是他们想更进一步,在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