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才有能力筹谋。
李道彦并不清楚出班弹劾薛南亭的朝臣中有多少人是受到北边的怂恿,有多少人是背着他自作主张,又有多少人是趁势而为想要踏着薛南亭的名声前进,他只知道自己从未做过这样的安排。
朝堂上的声音渐渐平息,李端的面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薛南亭倒要好一些,但也不复先前的平静淡然。
是人都会有情绪上的波动,尤其是在这种千夫所指的情况下。
李道彦忽地咳嗽几声,然后往前迈了一步。
有人大喜过望,就等着这位老相爷一锤定音呢。
然而等他抬眼望去,却发现李道彦并非是面朝天子,而是转身对着百官。
老者深邃的目光从薛南亭脸上一扫而过,继续望向他人,然后一个一个点名。
“刘大人,你方才弹劾右相治家不严,右相次子在京中肆意妄为?”
面对老者漠然的语气,太常寺卿刘彦广下意识地低下头道:“是。”
李道彦缓缓道:“关于右相次子所为,老夫偶有听说,无非是富家子弟章台走马,或有争风吃醋斗气之举。这种行径的确不算君子所为,但是你拿此事弹劾右相,又置老夫于何地?京中谁人不知,老夫家里那个三孙子素来不干正事,成日里斗鸡走狗游手好闲,伱为何不弹劾老夫?右相操持朝政用心国事,对于家中子弟难免无法顾全。枉你身为太常寺卿,居然如此不分轻重,荒唐!”
老者并未刻意加重语调,但仅仅是荒唐二字的批语,便让刘彦广冷汗涔涔,讷讷不言。
李道彦又对另外一名官员说道:“你弹劾清源薛氏侵吞田地?可有真凭实据?陛下许尔等御史风闻奏事之权,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信口开河!若无真凭实据,老夫立刻奏请陛下将你贬谪出京!”
其人不敢反驳。
偌大的殿宇内极其安静,只有李道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