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操练家中那些护院,都只是家父在追忆往昔。”
萧望之的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他忽地长吁一口浊气,轻叹道:“你说得对。”
当年为大局考虑,陆通卸甲从商,焉知他心中没有遗憾?
可笑自己与他知交数十年,同生共死都不在话下,竟然没有一个小家伙看得透彻。
陆沉见状垂首道:“小侄胡乱猜测,萧叔莫要见怪。”
萧望之摇头道:“以后在我这儿不必这般小意。”
陆沉应道:“是。”
萧望之起身亲自斟茶,然后将杯盏递给连忙站起来的陆沉,温和地道:“广陵之战的细节我已知晓,有件事想当面问问你。”
陆沉道:“萧叔请说。”
“那晚夜袭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回不来?”
“想过,但小侄当时认为值得冒险。”
“为何?”
陆沉稍稍迟疑,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广陵守军不弱,但是也谈不上实力强大,因为其中很多都是没有见过血的新兵,老卒的数量比较少。凭借守城方的优势,段将军应该能稳住局势,但是时间越久就越艰难。小侄不想城破的可能性增加,所以才打算带人出城夜袭敌营。”
他看见萧望之脸上的神情满是鼓励,便继续说道:“另外,当时小侄不清楚家父和萧叔的关系,因此不想将这个风险与功劳让给别人。”
“你比你爹坦诚得多。”萧望之洒然一笑,又道:“你如何看待接下来的战事?”
“接下来……战事?”
陆沉微露不解。
广陵和青峡两场大胜之后,淮州已经暂无危险,北燕和景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度进犯。
难道说萧望之想趁势北伐?
然而守与攻的难度相差极大,淮州七军能够稳稳守住,不代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