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知晓林溪便是那日在顾宅门前的顶尖高手,陆沉只说她是陆通的故交之女,段作章便没有刨根问底。
他略过先前的玩笑,微笑道:“话说回来,这火瓶效果奇好,能不能再做一批出来?”
陆沉摇头道:“没有足够的原料。”
段作章不禁有些惋惜,但也仅此而已,因为今日已是意外之喜。
一名年轻武将忽地说道:“陆干办,你懂兵事又敢厮杀,何不加入咱们广陵军?织经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在那个衙门待久了人会变得——”
话没说完就被段作章直接打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在织经司不一样是为朝廷办事?如果没有织经司的竭力相助,今日我们能守得这么稳当?”
年轻武将讷讷,朝陆沉递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陆沉微笑以对,表示自己不介意。
他加入织经司并不完全是意外,虽然他不会接受苏云青让他去北燕长期潜伏的建议,但那块代表干办身份的玉牌却非被迫领受。
于他而言这不是卖身契,而是一个身份的跳板,虽说这肯定存在一定的风险,但陆沉认为值得一试,毕竟一介商贾之子又无功名傍身,在这种世道里委实不太安全。
段作章自然不会纠结此事,岔开话题道:“敌军虽已败退,但谋夺广陵之心不会断绝,局势仍然不容乐观。”
有些事无法公之于众,可他不能欺瞒厅中这些将官。
萧望之那封简单至极的军令已经说明一件事,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广陵城只能依靠自己。
淮州六军的重心依然在北线战场,而指挥使齐泰统领的广陵军主力又被阻隔在西南角上,眼下他最重要的职责还是保存有生力量。
敌军今天应该不会再发起强攻,然而明天呢?后天呢?
景朝老卒的实力毋庸置疑,敌军主帅既然能担当重任也不会是废物,肯定有法子重新鼓舞士气。
如今没有那种直接击溃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