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时残了或者死了,许家自会承担抚恤的银子。再从账房支取现银五千两送去府衙,府尊若是问起,就说这是许家为守城尽绵薄之力。另外立刻盘点家里存的粮食,将准确的数字报给我。”
许乐山一一应下,站在旁边的二弟许桓山历来心思深沉,不禁开口劝道:“祖父,要不要等等看其他家是如何——”
“闭嘴!”许严连忙喝止。
许景生微微摇头,起身往内间行去,苍老的声音中多了两分怒意:“将桓山禁足罢,免得这种时候给许家招灾惹祸。”
许严恶狠狠地瞪了次子一眼,随即躬身道:“是,父亲。”
……
相较于许家内部的肃然凝重,几条街外的薛宅则显得平和许多。
薛怀义的长子薛忠一边整理着药箱,一边谨慎地劝道:“父亲春秋已高,这次还是让儿子去吧。”
“你自然要去。”薛怀义神色温厚,又道:“不光你要去,你的师弟师侄们都要去。钟声鸣响,意味着敌军已然接近广陵,大战随之将起。军中虽有郎中,人数却太少了,而且广陵十年无战事,他们的手艺怕是生疏了很多。”
薛忠道:“父亲所言极是。”
薛怀义喟然道:“此战恐怕会非常艰难,军中儿郎不知要付出何等惨烈的代价,我辈医者也只能尽力而为。对了,让你师弟们去药房把需要用到的伤药悉数收拢,统一送到四门附近,便于就地取用。”
薛忠点头应下,见他刻意岔开话题,便重复说道:“父亲,此事交给儿子来办就好。”
薛怀义摇摇头,略显无奈地说道:“你们都去协助守城,留我一人在家作甚?不必多言,要知道十多年前为父便和陆通一起,在城墙下面整整奋战了二十七天。”
薛忠只得作罢。
薛怀义追忆往昔,悠悠道:“陆通虽不在广陵,他家那小子倒还不错,哎……可惜了。”
薛忠微露不解,不知这可惜二字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