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南下代他履约,只不过是刚好得知李玄安的行踪,因此才召集大家做这件事。爹爹以重诺笃行立足绿林,既然答应要帮那位陆姓富商,且他实在脱不开身,我自然要承担起责任。”
陶保春不好相劝,便详细地介绍道:“我已探查过广陵陆家的情形。陆通颇有心机手腕,但是为人处世没有什么问题。他的独子名叫陆沉,据说寡言守拙,开年后代替其父行商北地铁山城,近况则不得而知。”
菩萨蛮语调放缓:“陶叔不必担心,我去广陵教会他内门心法便离开。陆家父子何等人物,其实与我并无关系。”
陶保春自然认同这个想法,只是略有些担忧地道:“广陵毕竟是南齐疆域,织经司布置在淮州的探子极多,大小姐还是要小心着些。这样吧,我让席均和季山带上十余名兄弟潜入广陵城,他们二人行事稳重机警,不会打扰大小姐,万一出现变故也能有个照应。”
菩萨蛮没有倔强地坚持,轻声道:“如此也好。”
陶保春离开后,她看见谷地中的同伴分为两拨,大部分人带着阵亡兄弟的遗体悄然北上,另有十余人转道向西——席均等人当然不能从盘龙关或者北线进入淮州境内,他们要绕一个大圈,从衡江上游百余里处潜入南齐,再取道渡江北上进入淮州,这也是她提前备好的路线。
只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喜喧嚣,因此席均没有来请示是否同行。
日光偏西,菩萨蛮伫立良久,缓缓取下脸上狰狞的面具。
山风吹拂着鬓边青丝,她最后看了一眼北方辽阔的天地,转身朝山下行去。
……
翌日拂晓之时,近百骑来到这片谷地,看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所有人尽皆愣住。
直到有人发现了两具无头尸身,盘龙关掌团都尉宁理很快便确认这是李玄安父子。
一股荒谬的感觉在他心头涌起——察事厅及军方筹谋大半年、前后损失上百名精锐密探、两万精骑枕戈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