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瞻刚问出来,院子里头就传来了徐胤的声音:
“当年我在大帐里醒过来,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他们让我称你,你说,你有名字。你说你叫梁宁,盛世安宁的‘宁’。还说你有小名,小名叫太平,盛世太平的‘太平’……”
裴瞻赶紧走到了门槛下,准备跨门,半路上想了一下,又停下脚步来。
梁郅让护卫送瑄哥儿回去,然后望着裴瞻,把水壶给他递过去。
“宫里事情都料理完了?……”
院子里头,徐胤捂着胸口的伤坐在石凳上,继续道:“当时你穿着寻常的衣裳,手掌也被武器磨出了茧子,你一点也不像现在这样娇美,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闪耀的姑娘,你就像一个小太阳,热烘烘地暖着身边所有人。
“昏迷在床那几天里,我睡睡醒醒,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觉得是做梦,可是奇怪的是,每个梦里都是你。伤好之后,能执笔的第一天,我就偷偷写了满满三页纸你的名字。可我又怕你看见,我怕你笑话我,怕你身边的小伙伴耻笑我,于是写了又烧,烧了又写。
“这些你都不知——”
徐胤说的深情并茂时,傅真抬手一挥,他左手的袖子又被挥了下来!剑刃带落了一块皮肉,掉落在他脚尖前。
徐胤惊怔。
傅真把带血的剑杵在地下:“我问,你答。”
此时她脸上已经一点表情都不再有了:“第一,当年就算我把匕首给了你,你还会娶永平吗?”
徐胤没说话。
“你会。”傅真接着道,“你不娶永平,不跟荣王府绑在一起,不加入他们的利益,荣王怎么可能容你?
“所有的形势变化都因为那桩血案,可是起因却远早于此。
“你身边那个连冗,应该在你进京之后不久,就出现了吧?”
徐胤抿唇,胸脯缓慢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