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不知何时已经褪了个干净。
“夫君,你感觉好点了吗?”琳娘说着,伸手覆上了严谦的额头。
触手温凉,再没有之前那种令人心惊的热度。
“夫君的热退了!”她既惊又喜。
商队的人不知何时都已围拢过来。他们迅速便了解了方才发生的事,一时间议论纷纷:
“真的退热了?严小郎也算是吉人天相!”
“那么大一桶凉水浇下去,就是炭团儿也能浇灭,退热自是不用说,但人就不好说了。”
“严小郎的伤寒那般重,就是有名的郎中也未必治得好,何况只是个不知来历的小娘子,这做人叔父的,就是不如亲爹上心啊。”
这些人本就没有什么隶属关系,即便严叟是公推的领头人,话语间也并不如何客气。
严叟听在耳中,闷在心里,只觉得不该错信了洛千淮,极为懊恼。
严谦就在这时轻咳了两声,开了口。
大概是好久没有说话的关系,他的声音干涩得很,讲话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冒:“有劳叔父以及诸位的关爱,我感觉好多了。”
他说了两句,便又咳了起来,便有人送来了温水,琳娘接过去喂了他几口,道:“夫君且别说了,省些力气养养精神。”
严谦平日对妻子百依百顺,就连出来行商都带着她一起,这会儿却有些执拗,坚持道:
“方才我梦见,自己身处无边大火之中,被炙得喘不过气来,忽然天降甘霖,浇灭了火焰,将我解救了出来。”
“甘霖?”便有人诧异地道:“莫不是方才倒的那桶水?”
“原来如此。”严谦虽不知道昏迷时发生的事,但湿漉漉的身子,身边空着的水桶,全都能说明情况。
他现在的感觉确实很好,胸口的烦闷,头痛等症状基本都消失了,甚至还生出了久违的饥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