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襄侯虞楚,人虽是残废了,但却似因此消了陛下的戒心,甚至还博得了几分怜悯?那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其实不论如何,这位也是先皇血脉,算起来还是陛下的晚辈,既然不能再有什么作为,关照几分也是应当的。
更有些心思细密深沉之辈,借此联想到陛下或是要以虞楚作为幌子,彰显自己胸襟广博,友爱宗室。
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陛下只要做了初一,便得有人圆上十五。他们这些下面的官儿,必须得把陛下想要捧着的人儿,给高高地抬起来。
当下便有不少昨儿因为种种顾忌,没有亲临襄侯府吃酒,甚至连份贺礼都没送的官员,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各种计较,想着要立时回去补送一份礼物,又或者是让家中夫人出面,与新出炉的侯夫人搞好关系。
软轿一路抬到承明殿前,方才落了下来。墨公子下地之时,腿脚明显有些酸软,差一点没有站稳,多亏一旁的小宦眼明手快,方才没让他摔倒下去。
洛千淮一边感慨于某人炉火纯青的演技,一边连忙谢过那小宦,亲手扶住了他。
“咳,咳咳。”墨公子轻轻咳着,低声道:“夫人,让你见笑了。”
四周皆是眼睛,洛千淮只能回以温柔一瞥:“侯爷的身体如此,妾只有担心的份,哪里会介意见笑”
这一瞬间,她也进入了角色,莲花附体,面带愁容。
早有小宦入殿通报,不一时便有人扬声道:“宣,襄侯夫妇觐见!”
洛千淮刚待举步,就见身边的墨公子停了下来,神情肃穆地颤着手,整理衣冠,掸袖除尘,就连腰上挂着的青玉佩,也都仔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表情无比端庄虔诚。
有这位戏精大人珠玉在前,洛千淮自然也不甘落后,当即便跟着做了全套,一副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模样,一直到门外的小宦反复催促,方才勉强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