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箭亭。
“嗖!”一箭射出,离正中的大红靶心,尚有两指的距离。
另外还有两只箭,松松垮垮地挂在靶子的边儿上,摇摇欲坠。
焦作的一张老脸笑得堆成了花:“陛下刚学射术不足一月,便能拉开半石的弓,五支箭里有三支中靶,已算是天纵奇才了,若是假以时日,必能与先帝一般,开疆拓土,成为我大豫一代英主!”
虞炟心底原本生出的些许失落,都让他这顿马屁给拍没了。
他将弓扔给了身后的一名小宦,板着脸说道:“焦令监面谀君上,不知该当何罪啊?”
焦作就装模作样地要往下跪:“老奴任凭陛下处置!”
虞炟接过随侍宫女奉上的绸帕,随意抹了一把脸,唇角勾出了笑意:“得了得了。你接着给朕说说,辛大娘子怎么忽然就大好了?”
“依老奴的愚见,自然是陛下您洪福齐天,贵人得了您真龙之气的庇佑,所以才能逢凶化吉”
虞炟没好气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到了焦作的头顶之上:“朕并非昏君,别整这一套。说实话,是薛温冒险救人,还侥幸成功了?”
焦作敛去了笑容,并没有去理会还挂在沙冠上的绸巾,正色道:“辛相请了西京跟五陵数十位名医共同会诊,先前您指给襄侯的那位景大娘子也在其中。最终是薛医令亲手煎的药,具体内情如何,老奴光急着给陛下您报喜,还未来得及细问,这便让他们查实了回报.”
“不必了。”虞炟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转身向承明殿的方向而行,脚步相当轻快:“先帝当年便对薛医令青眼有加,赞他治起病来从不惜身,敢下重剂救急症,让朕好好护着——现在看来,确是不错。”
焦作在后面一溜小跑地跟着,笑眯眯地说道:“圣明无过先帝,睿智无过陛下。薛医令确是胆识过人,没有辜负先帝与陛下两代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