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淮没有抬头,只慢慢地啃着手中的豆包。
豆包里面的红豆馅儿,是食堂自己熬煮的,糖放得不少,豆馅的甜香加上面皮的麦香,很容易便让人心生满足,渐渐地忘记了各种不快。
她是极看得开的人。想想刚转到骨科病房的那个男孩儿吧,同样是被父母抛弃,起码她已经经济独立,且还有一具健康的身体,可以用医术和不多的收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至于那些算不上是谣言的传闻,还有那位忽远忽近难以揣摩的大麻烦,还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好。
一碗锅贴就在这时,被轻轻地放到了她的面前。
锅贴是刚出锅的,六个一排并列着,底儿焦黄酥脆,鲜香的味道一个劲儿地往人鼻子里钻。
洛千淮茫然地看向对面坐着的杜莫。
周围似乎有嗡嗡的议论声,细听之下又什么都听不到。
“趁热吃。”对方丝毫不介意成为今日一院的饭堂焦点,在无数灼热的目光之中,拿起桌上的陈醋瓶儿,很自然地在她的餐盘里倒了一点儿醋,又加了一小勺辣椒油。
这是洛千淮最喜欢的吃法。但凡吃带馅的食物,总会这么调配醮碟儿,但还真没有告诉过旁人。
杜莫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下意识地夹起了一只锅贴,机械性地在飘着红油的陈醋中醮了醮,送进了口中。
新韭菜鲜嫩得很,虾仁也是食堂自己剥的,调和了肥瘦相间的猪绞肉,再配上焦脆的外皮,主打一个鲜香可口。
洛千淮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连着又吃了两个,这才发现杜莫一直没有动筷,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她这才想起来,这碗锅贴儿,所有权其实不归自己。
“那个,杜主任,谢谢你的锅贴儿。”她说道:“我吃这几个足够了。”
杜莫将金边眼镜向鼻梁上方轻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