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动,连带着牙齿都在咯咯作响:“我只是太喜欢你了,才想方设法要将你留在身边——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了你。”
“可我还是死了。”女子凄厉地笑道:“所以你为什么还能好好地活着,无灾无难地做着朝廷命官,坐享娇妻美妾?”
染着血的剑尖挑起了他的下颔,将那张惊惶失措的脸现了出来。
“原来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如此而已。”冰冷的话语尚未落下,剑尖已经刺入了咽喉。
剧痛与窒息之下,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剑刃,试图将它拔将出去,却只是徒劳无功。
失去意识之前,他似乎看到,面前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开始变化,依稀间仍是初见时那个冰肌雪肤,玉容花貌的女子。
霍瑜喘着粗气,从榻上猛地坐了起来,鬓发中衣,皆已被冷汗打湿了。
天光已然放亮,院中的几个女使已然候在外面,听见屋内的动静便推门而入,侍候他净面漱口,梳头更衣。
亲随何简已经侍立在门口,见他出来连忙跟了上去:“大人,家主与夫人在正院等您共进朝食。”
霍瑜的神色有些恍惚,只点了点头,又问道:“东西都准备妥当了?”
“大人放心。”何简应道:“一应卷宗证词加物证,皆已经放在马车上了,断不会误了事。”
霍瑜点点头,将那个纷乱迷离的梦彻底抛开,大步进了正院。
栾葳儿早就到了,正侍立在一旁指挥下人布菜。
之前她犯了大错,阿母本想劝自己休了她,但因着阿翁跟岳丈的交情,他还是尽力劝回了阿母,只是让栾葳儿“养病抄经”半年以作惩诫。
栾葳儿大概是真的怕了,态度极为温驯恭谨,所以他也不为己甚,勉强原谅了她这一回。
“夫君来了。”栾葳儿笑着迎上来,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