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囚室的窗格都从外面拉上了,完全看不清囚室里都关着什么人,也听不到一丁点儿声音。
“这里是死牢。”霍瑜注意到了她在打量四周,难得地解释了一句,还微微舔了舔唇。
壁上的油灯昏黄且相距甚远,霍瑜的面孔大半浸在黑暗之中,看上去有些狰狞,又带着丝丝难以察觉的亢奋。
“大人,小女还没有定罪,关在这种地方,不太合适吧?”
霍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再多说。架着她的人更是沉默不语,手上的力气却更加大了三分。
洛千淮被推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牢室之内。先前架着她的狱卒二话不说,便给她戴上了死刑犯特享的重镣。
然后,他们便全都退了出去,关门落锁。
当散乱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之时,霍瑜的脸却又再次出现在窗格之外。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洛千淮好一会儿,方从怀中取出了一卷竹简,示意她上前来看。
那是一份供词,以洛千淮的口吻,承认她在田庄买下之后,与居住在附近别院的江氏生出嫌怨,所以暗中命令自家庄户隐匿窥视,于夜间将人掳出,推落山崖摔死之后埋尸于田间。
供词的下方写着自己的姓名,笔迹跟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上面还勾着一个鲜红的圆圈儿。
洛千淮已经彻底明白了,原来从头到尾,所有的事都是由眼前这人一手策划。
他并不需要审讯自己,也不在乎她认不认罪,因为做好的卷宗必然是完美无瑕,经得起所有上官的推敲审验。
霍瑜待洛千淮看过,就将那竹简收了起来。
“你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了吗?”他的情绪隐约有些起伏,话音也并不平静:
“刚被问罪流配的时候,一想起你,满脑子都是恨意。只想着派人将你抓到跟前,一刀一刀地活剐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