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的粟米,揉和了糠跟麸皮,还掺了不少沙子,既难吃又咯牙。
汤是肯定喝不进去的,洛千淮闻了闻饼,虽然没有什么香味,但上面也没见着霉点,所以她硬是顶着星璇的泪眼,小小地咬了一口。
墨公子的声音似从九幽深处传来,冷得似能将早春和煦的阳光全都冻裂:“她绝不能有事,这是底限。至于霍瑜,我亦有一份大礼想要送给他。”
卫苍顶着有如实质般的压力,好不容易才开口道:“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一人一个黑黄色看不出材质的饼,外加一勺灰绿混浊,散发着怪异味道的菜汤。
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必须得想办法自救。
但在那之前,她也得想办法探一探霍瑜到底想要做什么。
霍瑜始终没有露面,只是派了人开始提审田庄上的农户,除了老弱孺子之外,剩下的人被分成几波带走审讯。
去的时候都是好端端的人,回来却大都遍身刑伤。偶有几个身上没有血迹的,却被单独关到了另外一个牢室里,一个个全都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敢去看洛千淮。
张庄头被拖回来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才刚醒过来就指着那几个住进单间的破口大骂:
“竖子太过无耻!东家哪儿对不起你们了?管你们吃住,给你们田种,花钱请了先生教你们读书识字,甚至还许了诺以后会放大家自由——到哪里再去找这样的东家,你们怎么能睁眼说瞎话,把天大的脏污泼到她身上去?”
李根子的三儿子方才是第一个求饶的,闻言小声地回嘴道:“这也怨不得我们——尸首确实是在东家的庄子上找着的,她本来就脱不得干系。我们就是死扛着不认,不光会白白受了皮肉之苦,还可能跟着枉送了性命。”
张庄头气得不行,回头就瞪向李根子:“看看你把儿子惯成了什么样!忘了当初咱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