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欲养而亲不待。莫峰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啊!
“哎,我记得上次来看诊的时候,有个被石头砸中的胡商被抬过来,听说也是仁心堂的曹郎中推荐的。那时候我还寻思那曹郎中真是个实诚人,现在看好像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以前的事还提它做甚?我都硬生生地等了一上午,眼看就要排上了,又被这位老爷子给耽误了。所以说这人各有命,千万别强求,要不非但改变不了啥,还净遭人烦恨!”
“段娘子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了,咱们还是小点声,看景大娘子如何行事吧?”
“哎,谁不想死在家里的床榻上,这到处抬着遭罪不说,一旦在外面闭了眼,你们做子媳的能过意得去?”
他是长兄,身边的阿弟也在等着自己的决定。只是心底深处仍存着一份不甘,才让他头脑发热,信了曹郎中的鬼话。
“呵,我刻薄?我出来排这一上午的队,不就是给我家君姑续开些敷腿的药膏吗?家里一大堆的事都还扔在那里等着做,回去晚了君姑多半还会怪我,到时候我又要去怪谁?”
“就是啊,景郎中医术再好,也不是神仙,这人寿数到了阎王索命,你们硬是赖着不走,不是特意给人家霁安堂添堵吗?”
他的木工手艺早就出师了,经过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盘下了一间木器作坊。国丧刚过,被压了一年的婚庆带来的家具订单,就跟雨后春笋似地冒出来,就连他们这样没有名声的新作坊,都接下了不少。
可是再不甘也没办法。先前是他太过执着,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一意孤行地带着阿翁四处问诊,却没有一家药堂敢于收治。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蹲在门板对面,始终未发一言的景郎中。
但霁安堂从未在意过患者的家境,谭非也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今天这样拦着病患不让入内,一方面是看患者已行将就木,另一方面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