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不仅听说过,也曾经见过,甚至还能猜到他的下场。但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金鑫提起此事,她心中就生出了极不妙的预感。
只是这样一来,方才送自己出宫的黄内官,必然会受到牵连,说不得还会连累到焦木跟焦作。
洛千淮霍然抬头,见他一脸郑重:“然,我想要景大娘子的一个承诺。”
金鑫凝视着那对似曾相识的杏眼,声音中竟含了些许温情。
“眼睛。”他温声说道:“景大娘子的这双眼睛,跟内子生得极像。可惜她走后多年,我也只在你身上,才能依稀找回她曾经的模样。”
洛千淮的面上现出了一丝真正的错愕,讪讪地道:“金将军公私分明,实在令人感佩。”
“将军位高权重,竟也有力所难及之处?”洛千淮没有立即应下来。
“金将军统辖南北两卫,想要寻个人并非难事。”她睁着一对无辜的杏眼说道。
她索性抬了头,直接与金鑫对视:“原来将军竟是将小的,错当成了前日那位闯宫的刺客。若小的当真有剑宗的身手,那么此刻将军摒退众人,岂非是自寻死路?”
“所以你之前就已经见过了我。”再砌辞狡辩已无意义,洛千淮索性便不再掩饰:“之前宫中盛传您要续弦一事,也是您特意放出来的?”
“景大娘子。”他淡声道:“本将军就站在这里,你若敢动手,绝不可能活着走出西京。”
哪知金鑫闻言,面上却现出了薄怒:“景大娘子将本将看成何等人了?南北两卫特为护卫西京所设,岂能挪为私用?”
果然金鑫说着说着,目光便凝到了她的面上,一瞬不瞬地盯住她不放:“金某虽有心管教,但每每想起他的阿母,难免心生不忍,以至于让他养成了一副跋扈的性子来。听说景大娘子先前在长陵邑时,犬子便多有得罪。子不教父之过,金某便在此替犬子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