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淮心中警铃大作:“系统小心有诈,千万别这么大咧咧地直接进去.”
她话音未落,系统就已经迈着一往无前的步子,无畏无惧地走进了地牢。
上层没有人把守,洛千淮顺着楼梯走下去。青黑滑腻的石壁上,每隔十几阶便有一盏青铜油灯忽闪着,洒下了昏黄的光晕。
脚下的楼梯相当陡峭,踩上去还有些粘腻的湿滑感,让洛千淮本能地感到反感。
楼梯下方倒是有人。几名狱卒或坐或仰,正睡得酣声大作。身边的案几上,滚着几个空酒坛子,盘中还剩下几片煮白肉,数颗花生米。
墙上挂着锁链、刑具跟几串黄铜串着的钥匙。
系统既没有理会人,也没有去取钥匙,径自向着地牢深处而去。
廷尉府的地牢里关的都是犯了事但尚未定罪的犯人,人数并不算少,所以地方大得很,建得跟迷宫似的。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系统方才在一道木栅前站定,伸手扭断了门上挂着的锁。
洛千淮本想责怪系统,放着钥匙不用偏偏要浪费能量。
但浓郁到刺鼻的血腥味儿,便在此时钻入鼻端,令她将目光投到了草堆上那摊一动不动的人形上。
地牢墙壁上的油灯相隔甚远,牢房之内昏暗难以视物。但洛千淮此刻用的是灵魂视角,已然将那人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上一次离别之时,他分明还是优雅从容的翩翩公子,此刻却变得惨不忍睹。
曾经顺滑的一头墨发,早已被血与汗凝成了一绺一绺的,与枯黄的草杆混杂着虬结在一处,半覆在血迹斑斑的面上。
向来抿得紧紧的薄唇,遍布着红得发紫的齿痕,唇角挂着干涸的血渍。便是在昏迷之际,眉心也仍是锁得极紧,中间几乎形成了一道赤色的印痕。
自脖颈以下,皆是触目惊心。原色的麻布囚衣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