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九郎君有了起色,随时可以派人去接我。”
她离开之后,崔夫人回去看崔舸,坐在他床前握了他的手。那双手是冰凉的,没有多少热气儿。崔舸就任她握着,默默地听着她说道:“舸儿,阿母太粗心了,竟然不知道你的手竟然也”
崔夫人说着,心里便愈发难受:“也怪侍候的人不尽心。那个揽碧,我先前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不仅怠慢了景大娘子,连照看你也都一样的疏忽,光是发落到庄子上,还是处置轻了。”
崔舸倒是神色淡淡,并没有给婢女求情的意思,只道:“阿母也不要气坏了身子。方才景大娘子说您有胸痹之症,万不可轻视,下次再请她过来时,不如请她详细为您诊视一番。说到底,还是儿这身子不争气,这几年让您操心劳神,实属不孝。”
“阿母没事。倒是这位景大娘子,并不似寻常小家子出来的,见识气度俱各不凡,难得的还通晓医术。不知舸儿你观感如何?”崔夫人想起方才心里思忖的事,便顺嘴对儿子说道。
崔舸想着那双灵动的杏眼,眼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但转瞬便消失了。
“阿母的意思,儿都明白。只是儿这副模样,并不适宜拖累旁人。”他轻声说道。
“可景大娘子不也说了,你这腿还是有可能好起来的!”崔夫人见不得儿子这般灰心丧气。
崔舸摇头:“阿母。其实儿宁可心如止水,也不想点燃希望,然后再又被生生掐灭。”
他刚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脚趾尖儿处,传来一丝极轻极淡的痒意。
崔舸愣住了,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而崔夫人则因着他前面的话,心中酸楚难当,久久不能言语,倒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
“知道了。”墨公子平静地看过了张世远的致歉信,信手回了一封交给来人,说道:“请转告张公,楚理解他的难处,断不会因此生出半分怨怼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