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虞炟的胃口依然不佳,饶是昼食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他也不过用了几口便命人撤下去。新上任的焦令监对此很是忧心:
“陛下,日前钱塘县令荐了数位手艺极佳的庖厨,老奴已经命他快马加鞭将人送进京来,明儿应该就差不多能到了。您的身子系着大豫大下,断不能有一丝闪失。”
虞炟对焦作这位前御前大监有些好感。先前他为八皇子之时,父皇跟前的人也都忙着跟红顶白,有见天地向他示好的,也有对七皇兄虞恂献媚的,算起来也就聂希跟焦作二人,对几位皇子的态度始终如一。
如今聂希已随着父皇去了,他因着多年相伴的情谊破格简拔了郑善。可他是个性子轻佻的,根本坐不稳宦者令的位子。所以他又顺理成章地换成了焦作,果然不过几日功夫,莫说是御前,整个未央宫内的风气都为之一新,便是他先前麒麟殿里带来的那些小宦们,也都收起了得意忘形的气势,规行矩步地安心办差。
宦者低贱,于虞炟来说不过是侍候人的玩意儿,但对焦作这种本份又实用的宦官,他也愿意在某些方面略微赏些脸面。
“焦令监放心。父皇将这天下担在朕肩上,朕自不会轻易自误,有负重托。”
虞炟一见到何应,精神立马振作了起来,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他挥挥手,殿内的其他侍者便一齐退了出去,焦作也要顺势退出,却被虞炟留下了。
“焦令监身上兼了皇城使的职务,也留下来一起听听。”虞炟微笑着对他点点头,转头看向何应,有些急切地问道:“如何?”
“那人送了信就走了,只说上官大人交代过了,将信送到即可。还说他尽到了提醒的责任,至于大人看或不看,又或者是看过之后要如何处理,都与上官大人全不相干。”
说话之前,殿外便有人求见。若是洛千淮在此,便能认出这一位正是先前在麒麟殿时,见过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