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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珩心中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记得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墨公子仍由原路出宫。今日无风无雪,天蓝如洗。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半点都未达眼底。
刚刚行至太极殿前,迎面就来了一队人。
数十名宫女内宦,加上禁军护卫,簇拥着一架步辇而来,上面坐着一名唇红齿白,身穿玄红色袍服的少年。
墨公子在小宦的提点下,避至道旁。
他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便是刻意垂了头,那少年仍然一眼便看见了他。
“停下。”他声音清亮:“你是何人?”
“罪人虞楚,见过八殿下。”
“你也姓虞?”虞炟有些讶异:“你是宗室之人,我为何从未见过你?”
“回八殿下。”虞楚说道:“罪人得以苟活于世,已是仰赖天恩浩荡,并不敢以待罪之身,污了您的耳目。”
今日陛下召见前戾太子遗孙虞楚之事,算不得什么秘密,宫内不少人都得到了消息。
当下便有内宦凑近虞炟,细细地分说了几句。
“原来是你。”虞炟点了点头,眼中的神色由好奇变为淡漠。
他虽然年幼,但因早慧且又得了虞珩亲自教导,心智有别于同龄儿童,已经隐隐明白当年戾太子一党的倒台,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然,这并不代表,有些借着前事来邀功的人,他会欣然接纳,全不计较。
“虞楚。你见到本殿下,为何不拜?”
他这般说过,随行的内宦立时尖声道:“跪~~”
墨公子屈膝跪了下去:“罪人无礼,请八殿下恕罪。”
虞炟没有再说话。随着内宦的“起行~”之声,队伍开始继续行进。
墨公子望向步辇上的背影,眸色渐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