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家是有钱也买不到一寸,而这件斗篷所耗的料子,却需要整整半匹。
还有她发际插着的那支白玉簪。簪头雕的虽是最简单的莲花纹,雕工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只那玉质却是洁白滑腻,在阳光之下温润内敛,显然是极难得的羊脂白玉。
更不要说,那小娘子的模样,雪肤花貌也不过如此,虽然年龄尚小,但已隐约可见国色天姿之象。
先敬衣衫后看人,这是时下百业的常态,倒不是说每个人都三观不正,只因若非如此,说不得何时便会得罪何等人物,给自己和家人惹来祸事。
眼前的这位小娘子,显然就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就算回春堂背后靠山再坚实,也没必要平白惹来麻烦。
可笑他高良之前被她的大言不惭蒙了眼,竟然差一点把人得罪到底。
好在方才并未把话说绝。对方年龄小涉世不深,又只带了个侍女在侧,只要自己及时补救,把人好好哄上一番,必会无碍。
高良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番态度。
“这位小娘子,我知你不愿放弃,纯粹是出于医者仁心。”他温和地道。
“只是你也应相信在下,若是有半分可能,也不会就这般袖手旁观。”
他说到这里,摸了摸颔下短须,走到了洛千淮身前,低声道:“小娘子若想施救,在下不会拦你,只是你可得想清楚——这人病重不治,和你救治之后死了,可是两码事。”
他这话其实已经有了推心置腹的味道了,若非他前面不合说了不当言语,其实没有必要把话点得这么透。
洛千淮并没有理会他,倒是星九在一旁看不过眼,白了他一眼道:“自己救不了,还拦着不让别人施救。倘若这病患因此耽误了,高郎中可敢负责?”
高良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不想得罪洛千淮,却没把个小侍女看在眼中:“我自与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