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高命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司徒安。
暴雨击打在高命身上,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司徒安脸上,每一滴都冰凉瘆人。
“又见面了,司徒安!”
心中的死亡记忆像齿轮一般转动,所有痛苦、压抑、绝望的惨叫在高命胸膛里回响,他的手指刺穿了司徒安脖颈上的皮肤,指尖还在继续下压。
一次次重来,用死亡铺满未来,才试出了这样一条路,才让渺小如蝼蚁的高命,锁住了东区调查局代理局长的脖颈。
司徒安无法呼吸,说不出话,他双手抓住高命的手臂,但就算他挖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也完全无法让高命动摇。
他只见过高命几面,两者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不明白为什么高命的杀意会这么强烈。
窒息感传来,司徒安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痛苦,他玩弄生命,将活人视为工具;他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布局多年,费劲心思爬到了瀚海高处;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头发浸泡在烂泥里,头颅被按在碎石上,司徒安通红的眼中充斥着恨和不甘。
他掌握部分学校规则,拿到了学校所有老师的遗照,将自己亲生孩子制作成怨屋里的大鬼,可以调集整个东区的庞大资源,还拥有调查总局的庇护,能驱使安保人员跨区域营救。
如此多的底牌,司徒安从未想过自己会死,他将一切摆上了供桌,唯独漏掉了自己。
身体开始感到寒冷,司徒安心中涌出了深深的寒意,自己拥有的所有底牌,都被高命一张张毁掉。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杀掉我的?
禄医生和清歌被杀?公开演讲?或者更早的时候?
在某一瞬间,司徒安产生了恐惧这种情绪,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畏惧过任何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