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连这种病是什么病都不曾听说过,又如何尽力?
作为一个大夫,尽管他见过不少生离死别,心里多少有些作为看客似的冷漠。可每一回碰见了,又忍不住生出同情来。
徐宁没接话,转头看向床榻上的人,见他躺得并不安稳,眉心紧紧蹙着,满是难受。
她伸手替裴衍揉了揉眉心又道:“他……还有多长时间?”
华大夫少见的犹豫了,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实话。
徐宁察觉,又回头笑了笑:“没事,您说实话就好。”
若她脸色没那么苍白,此刻笑起来或许还有个人样。
华大夫看了看她,沉默之后,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长则三个月,短则……一月。”
“是吗?”徐宁想平静地接受,可架不住心不受她控制,神情瞬间就裂开了,嗓子也因此发紧变了调,“是吗?”
长随他们三个站在一旁,纷纷咬牙垂下了头,表情要么隐忍,要么不甘。
叨叨受不住,更是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徐宁双腿,哽咽道:“姑娘……姑娘您别这样!”
徐宁没说话,只是沉默着垂下头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人,眼底又隐隐带上了一些不解。
她的灵魂分裂成两半,一半看着昏睡的裴衍惶惶不安,一半看着替她哭泣的叨叨,茫茫然地想:“她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
但好像她看着叨叨哭,自己又不想哭了。
伤心和难过都慢了一拍似的,被她抛在脑后,选择了暂时遗忘。
叨叨紧紧抱着她,红肿着双眼道:“姑爷已经这样了,您可得好好的啊……您不能有事啊。小姑娘还在家里等着您呢……您要有个好歹,她、她怎么办啊?”
徐宁听了,又觉着好笑。
她替叨叨将眼泪擦去,扯着嘴角道:“你哭什么?你这话让外人听了,倒以为我要跟着你们姑爷殉情似的。我、我怎么敢呢?”
她还有小炮竹,还有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