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泗伺候在侧,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紧张地看看李鹜,又看看裴衍,唯恐这二人话不投机,直接吵了起来。
裴衍半埋着头,维持着拱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好一会儿,他才听得李鹜重新笑了起来:“我还当阿衍你并不知朕的打算,入宫来只为同朕装傻,原是早就有了打算,在这里等着朕呢。”
裴衍又将腰弯得深了些,硬邦邦道:“陛下明鉴,臣只秉公办事,并不敢揣测圣意。”
“你都提醒得这样明显了,还说不敢揣测圣意?”李鹜脸上带着笑意,语气却冷冷的,“你同朕说话,几时变得这样拐弯抹角了?”
只听得裴衍语气淡淡:“臣并未拐弯抹角。”
李鹜嗤笑一声,眼神落在他身上,锐利似刀,甚至连脸也冷了下来,却换了称呼:“我知你同老八关系好,想她自由自在,重回西北。我也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凡她不姓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早放了她回去!”
裴衍听了这话,忽然收回手,直起腰来,直直对上那君王的视线。
二人目光交汇,李鹜见他冷淡疏离了好几年的眼神,一瞬间像是落了光进去,把凝结在里头的寒冰都化了。
他忽然问:“阿鹜,您还记得大师兄吗?”
李鹜神色巨变,忽然自龙椅站起来,甩袖扫落了案上堆积的折子。
他满身戾气,眼神深处凝结的是杀意,语气却压格外温柔:“阿衍,我同你说过,不许在我跟前提起他来,你都忘了?”
王泗吓坏了,忙跪下来请陛下息怒。
陛下息不了怒,瞧着还想将裴尚书的吊起来,把他的肉片下来烤着吃了。
裴尚书那讨嫌的毫无眼色,专往旁人痛处戳:“我记得大师兄,也记得死在东宫的小宫女,还记得太后娘娘和老师。”
这里的老师,他说的却不是常先生。
这些人忽然被提起来,李鹜杀意再不做任何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