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在街上逗留,又因二月里的倒春寒冻人,正经人几乎是天黑就歇下了,一时街上黑漆漆的,没有灯火,也不见半个人。
被留在如意巷看着徐晚的小厮又饿又困还冷,就有些想回去了。
两人商量着,隔着门又劝了徐晚好些话,却见徐晚仍固执地不肯走。
“你们回去吧。”徐晚的声音从里头轻轻传来,“回去跟你们三姑娘说,我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不必她管我。”
一个小厮犹豫了一下,还想再劝,另一个人就制止了,道:“三姑娘劝她,老太太也派了人来接她,是她不肯领情,执意要留下,真出了事,又能怨怪谁?算了吧,装睡的人你永远叫不醒。”
他一面说一面站起来跺了跺脚:“这里冷死了,我要回去了,你愿意守便守,我是不愿意的。大不了回去后埃顿打。”
说罢,他抬脚就走。
那小厮见状,犹豫地往屋内看了一眼,又叫了徐晚几声,试图劝她走。
可徐晚装着死没有回应。
小厮没了法,也不想继续等下去,便也走了。
然而他们前脚刚离去,后脚便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二姑娘?”那人叫了声缩在圈椅里的人,“二姑娘这又是何苦呢?你母亲若是白日就走了,这会子也该出城了,你这样等便是等到猴年马月也等不回大太太的。”
徐晚听见动静,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小厅里没点灯,黑漆漆的,她看不见来人的脸,只从身形和声音里推断出对方是个有些胖的婆子。
徐晚呆呆地问:“那我该去哪里等?”
那婆子道:“婢子知道大太太在哪里,姑娘可要去?”
徐晚倏地站了起来,急切问:“在哪里?我母亲在哪里,带我去……快带我去!”
那婆子过来扶住她的手,轻轻笑道:“姑娘别急,婢子这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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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从添香楼出来时,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