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跪了一个人。
此人身形像是个女子,身穿灰白衣裳,兴许是此时初春,天气寒冷的缘故,女子的身形因厚外套显得格外的臃肿。
她跪在香火前,似是在祭拜。
在她面前,已经点燃了一堆以黄纸包扎好的纸钱,钱上写了字,已经烧了大半。
此时上阳郡的街道已经夜色降临,在此之前,沿街送葬的百姓已经被驱赶,出现的香烛纸钱本来就怪异,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跪在路边烧纸钱?
张传世一见这情景,心中直打突。
洒纸钱的令使见状动作一顿,看向赵福生:
“大人,我去看看。”
此次临出发前,朱光岭早有言在先,一切以赵福生指令为主。
上阳郡本该负责清理街道,却偏偏出行不顺,令使们担忧事后会遭喝斥,此时见有人拦路烧纸哭泣,心中既慌且怒,打算给这刁民颜色看看。
“不要轻举妄动,离远一点,让她走开就行。”
赵福生心中的警惕已经提升至极至,她不敢远离刘义真身侧,听闻令使这话,便吩咐了一句。
那人心中也发毛,闻言应了一声,只往队伍外走了几步,走到前头后,对着那妇人喊:
“喂!哪里来的妇道人家,怎么半夜三更不回家去,在这里哭哭啼啼的祭拜谁呢?”
他话音一落,妇人哭声一止。
随着哭声一消失,这天地间静得可怕。
风声、雨声、脚步声尽数不见了,每个人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
谢先生的脸颊开始抽搐,他缓缓的靠向几个挑着担子的令使,几人虽说不明就里,但人类与生俱来对于危险的感应却令他们也在同时靠向了谢先生。
问话的令使后背生凉,不由自主的想退回队伍——哪知他脚步后退时,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