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盘着一双脚坐在雕花木椅上,此时双腿蹬地,叉腰站起,瞪着眼睛,那唇上两撇胡子被他吹得一晃一动的,整个人像只灰不溜秋的大老鼠:
“于维德,你这老东西是不是看大人年轻,拿话来诓我们呢?”
“没有、没有,哪敢如此啊——”
于维德一听张传世指控,顿时急了,提着拐杖用力杵地:
“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分假话欺瞒大人的。”
“怎么可能是真的?”张传世挑了一只眉梢,夯眉搭眼的盯着于维德看:
“红泉戏班是挺有名的,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戏班子而已。”
就算郑河喜欢看戏名声在外,临来万安县前将戏班子托付给了徐雅臣——“姓徐的好酒好肉照顾着也就算了,还要拨小厮侍候——”
张传世‘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我不信,这哪是照顾戏班,分明是照顾贵客,你哄谁呢?”
“是真的!”于维德大声的道。
张传世就叉腰指着他道:
“我看分明是你这老小子与徐雅臣勾结,想欺瞒大人——”
老乡绅被他激得来了真火,下意识的看向赵福生,似是下了一个决心。
“……”
赵福生心中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制止张传世:
“老张,你先——”
“大人放心!”
张传世却当她是怜悯于维德,大声的道:
“我来替你追问,这老头儿说话癫三倒四,一听就没有章法,什么人会拨小厮侍候戏班子的人——”
“那是有缘由的!”于维德就道。
“什么缘由?”张传世不信。
赵福生想拉张传世,但这奸滑的老头儿关键时刻身手却灵活无比。
他左侧肩膀往下一压,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