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与他有仇怨的宰相就是想打压吕家后代,那么其他宰相就得掂量掂量,为了一个死人得罪活人的结果。
吕公绰等人便倒退着走出去,顺便又把门关上。
赵骏知道他的意思。
还有张士逊、贾昌朝、蒋堂、夏竦、杜衍等等。
如果旁人一味安慰,说什么你老人家才六十八岁,只要好好休养,身体一定能康复的话,那反倒是让人觉得虚伪。
这世上有太多书生意气,自以为可以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结果一上手才知道,不过是眼高手低之辈,嘴里说得好听。
当有一天一个从山上下来的人打破了这股认知,那么不管是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去仰望那片天地。
此刻屋内汤药味道弥漫,吕夷简被家人搀扶着倚靠在床头,屋子里吕公绰、吕公餗、吕公著、吕公弼、吕公孺五个儿子都在。
很快吕夷简跟这里每一个人都说完了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到了最后,他的目光放在了赵骏身上。
“正是因为我知道宫里那位性子,我才这么说。”
他的面容虽然看似还行,但声音却已经非常虚弱,仿佛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一般。
“多谢。”
王曾虽然也没斗过吕夷简,但不管是历史上还是如今,在政制院至少也勉强算是个分庭抗礼。
一个个颜容憔悴,愁容满面。
他说完之后,仰在床榻上,眼中满是失落。
“你要跑起来。”
说着他看向赵骏道:“当初我阻挠你,想让你先参加科举,再慢慢融入士大夫。你是不是以为我在担心你的出现会摧毁士大夫阶级,从而让我们的利益集团消散?”
吕夷简缓缓伸出左手,似乎是想抓住赵骏的背影。
因而大夫偷偷交代家人,可以准备兴办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