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发胀的太阳穴,倚着软垫,看向盘坐在罗汉床的朱由检,“老祖宗告诉我们,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倘若连他们为何反对都不清楚,皇弟觉得朕要在天津开海通商,此事能够办成吗?”
“不能。”
朱由检想了想,神情严肃道:“就臣弟整理的这些奏疏,有部分涉及弹劾张维贤、张庆臻、卫时泰等勋贵,所言极为刁钻,历数他们种种所谓僭越之举,这摆明是有备而来的。
甚至有几封奏疏还提到了杨涟,说其先前所呈河患疏是哗众取宠,河政纵使真的存在问题,也断不像杨涟所讲那般。
还有这批奏疏里牵扯有廉政院、少府、兵仗局、顺天府等有司,所弹劾的内容更是五花八门,多数都是无稽之谈。”
“那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朱由校笑笑,伸手端起茶盏,言罢,大口喝着放凉的浓茶。
“挑起事端吗?”
朱由检面露疑惑道。
“也对,也不对。”
朱由校笑着将茶盏放下,“他们这是向朕表达不满呢,更是在向在京勋贵示威,如果天津开海通商,不能设法搁置下来,那大明就将多一个变数,而对多数官员来讲,他们最不喜欢的就是变数。
墨守成规,循规蹈矩,这是他们最喜欢看到的。
大明的官儿啊,真是太好做了,不懂得治理不要紧,只要会来事,会说话,那官位就能不断向上。
他们越是这样,朕就越要唱这个反调,不然毕自严在户部,如何能够推动他所想的种种革新呢?”
“可是皇兄,毕自严也上规谏奏疏了。”
朱由检眉头紧蹙道。
“那是朕叫他上的。”
朱由校微微一笑道:“别人都好说,唯独毕自严,其实是最难的,户部尚书这个位置,可不是那么好坐的。
别人都上疏规谏弹劾,唯